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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大流行病的冲击

作者Author:殷剑峰 2020-03-18 2020年03月18日
从2020年2月的最后一周开始,新冠肺炎疫情在韩国、意大利、伊朗、日本等多个国家同时爆发,迅速演变为一场全球性的大流行病(Great Pandemic)。从疫情的发展态势看,我国疫情已经基本控制住,确诊人数自2月底以来稳定在8万人左右;国外疫情尚处于爆发期,确诊人数依然在加速度增长,疫情恶化状况远甚于我国2月份爆发时期(图1)。

新冠疫情在境外已经蔓延为全球性的大流行病,这是一场对全球经济供求两侧的大冲击。在疫情爆发前,人口老龄化问题严重的发达经济体已经面临供求两侧的长期停滞压力,大流行病的冲击有可能将这种压力变成一场类似于大萧条的“完美风暴”。在全球化时代,外部冲击对我国的影响一方面取决于全球共周期的绝对力量,另一方面则取决于由国内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和财政、货币金融政策决定的相对力量。

一、全球大流行病的经济影响:供求两侧的全球性冲击

从2020年2月的最后一周开始,新冠肺炎疫情在韩国、意大利、伊朗、日本等多个国家同时爆发,迅速演变为一场全球性的大流行病(Great Pandemic)。从疫情的发展态势看,我国疫情已经基本控制住,确诊人数自2月底以来稳定在8万人左右;国外疫情尚处于爆发期,确诊人数依然在加速度增长,疫情恶化状况远甚于我国2月份爆发时期(图1)。根据当前态势判断,在最好的情况下,境外疫情最快也要到5月份才能得到有效控制,在最坏的情况下,则可能延续到下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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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区域看,除了伊朗之外,境外疫情大爆发主要集中在人口老龄化问题严重的发达经济体,包括日本、韩国、欧盟和北美。鉴于新冠疫情的重症患者多为老年人,这意味着,与人口相对年轻的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相比,发达经济体可能将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

这场全球性的大流行病对经济的冲击也必然是全球性的。在过去一百年间,全球经济受到过三次类似的冲击。除了此次之外,分别是1929年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和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开启的大衰退(Great Recession)。大萧条和大衰退都是源自金融危机——尽管后面将看到两者之间的重要差异,对经济的冲击也都集中在总需求侧,但是,新冠疫情对经济的冲击与大萧条和大衰退迥然不同:疫情使得人类大多数的消费和生产活动同时终止,因此,这是对经济总需求侧和总供给侧的双重冲击,即需求和供给的同时下降。

需求和供给的同时下降意味着这场全球大流行病会造成一些与大萧条、大衰退完全不同的结果,表现在物价水平上,大萧条和大衰退的冲击均发生在需求侧,经济呈现出显著的通货紧缩,而全球大流行病则未必会导致物价下降,相反,需要关注发生滞胀的可能性。

为比较全球大流行病和纯粹总需求冲击的差异,这里,以疫情已经稳定的我国为例。受疫情冲击,2020年2月份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固定资产投资完成额、房地产开发投资完成额分别为-20.5%、-24.5%和-16.3%。与此做一对比,在2009年2月份全球金融危机开始冲击我国经济的时候,这三项指标分别为11.6%、26.5%和1%。也就是说,此次疫情对我国经济总需求的冲击程度要远远大于2009年。但是,此次疫情期间物价水平并没有发生如2009年那样的严重通货紧缩(图2)。2009年,在总需求冲击下,各月份的CPI、核心CPI和PPI均为负增长,三者最大下跌幅度分别为-1.8%、-1.6%和-10%。但是,从截止到2020年2月份的数据看,核心CPI为1%,PPI仅为微弱的负值(-0.4%),而CPI则因食品价格快速上涨超过了5%。所以,以我国情况为例,尽管此次疫情对总需求的冲击远大于2009年金融危机时期,但物价水平的变化说明供给侧受到的冲击不亚于需求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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