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报·大河财立方】（记者 丘眉 实习生 李龙雨）当前形势复杂。不过，今年以来，有关于金融形势已经逐渐有了比较统一的看法。这是7月16日下午，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理事长、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李扬在“2021世界和中国经济论坛——经济复苏：现状和前景”做主旨演讲时的表述。这一表述也成为当天论坛参与嘉宾的共识。

由于疫苗接种的推广和逐步普及，全球主要经济体开始缓慢地经济复苏，其中我国尤为突出。与此同时，我国的经济增长仍不平衡，消费增长不够强劲、制造业的投资仍然疲软，国际国内仍然存在各种不确定的因素。

下半年以及明年我国经济的走向将会如何？针对这些问题，由上海发展研究基金会主办的“2021世界和中国经济论坛——经济复苏：现状和前景”于7月16日下午召开。

论坛上，李扬作了《新发展格局下的金融改革》主旨演讲。他认为：“当前形势复杂。不过，今年以来，有关于金融形势已经逐渐有了比较统一的看法。”

李扬表示，7月6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召开的第五十三次会议。这一次跟以往都不同，不再是办具体事情，不再是“救火”，而说的是比较长期的事情，强调当前及未来一段时期，要按照高质量发展要求，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加强对金融领域战略性、前瞻性、基础性、针对性的问题研究。“这是前所未有的，可以理解为中国中期金融改革的架构在这次会议上布置了。”

“有很多新提法，比如说‘建立现代中央银行制度’，就是一篇大文章。”李扬说。“中国原来是没有中央银行，1979年开始由中国人民银行专门承担中央银行职责。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想按照市场经济运行的机制体制来把我们中央银行建设好。应当说这个任务并没有最终完成，但是本世纪以来，特别是2007、2008年危机以来，尤其是此次全球疫情之后，大家一定能够发现中央银行变了，从最后贷款人变成了最后的做市商。这段时间里我们中央银行采取的措施叫做直达、精准，什么叫直达？就是越过了中间。”

李扬认为，从全球来看中央银行的变化，美国更明显。美国中央银行的资产负债表翻了好几番，有大量和传统中央银行功能不相符的业务，在抗疫过程中直接发钞票，按照一个标准给人民寄支票。中央银行非中介化，这是在疫情非常紧急下发生的，但是，它会不会成为一个新范式呢？

“这个事情引起关注，是因为现在如火如荼发展的数字金融、数字货币，它们是去中介的，当然也是去中心的，中央银行肯定不愿意中心被人家去掉，但是去中心这个事在新的技术手段上是可能发生的。于是中央银行的制度问题又一次觉得一个新东西摆在我们面前，这背后有非常多的内容。”

其次，第五十三次会议提及深化金融机构改革与优化金融组织结构，是对同一个事情在不同的角度进行阐释，表明我们金融机构面临着重大的改革任务。

此外，就是会议上提出加强金融基础设施建设。“我印象过去这在我们改革方略中很少提到，最近这些年越来越多被提到，但是还没有提到这么高的地步。随着金融的深入发展，特别是当金融涉及国与国之间的一些争斗的时候，我们发现第一重要的是金融基础设施。”李扬表示。“之后的‘建设中国特色资本市场’，是首次这么提。资本市场的本质很清楚，为长期资本筹集资金的市场，中国特色资本市场是不是可以从这个地方来入手呢？”

总而言之，李扬认为，这次会议其实对于中国金融中期改革说得非常清楚了，“渐进式、分步骤，存量增量分开，分账管理，有序提高透明度，强化资本约束，加强风险管理等。把原来一个金融帝国里好多的事情，慢慢地理清楚了。”

从“三新”与第五十三次会议出发，李扬认为下一步的改革就要针对痛点难点而展开，包括人口老龄化、创新、资本市场与机构投资者。其中机构投资者严重缺位这个问题很大。“这次稳定委的会上，关于机构用两段话来表述。”

上个世纪末，全球主要国家利率越过5%，然后是更低的利率。2007年、2008年美联储带头，将利率打到0%~0.25%，持续好长时间。2012年，丹麦中央银行首推负利率，到今天三分之一的金融资产是负利率资产。

“可以说超低利率和负利率是金融的常态，高利率是非常态。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我们金融机构怎么面对？”李扬表示，“最近中央银行一下子降了准备金率，其实就是在体制上准备应对这些挑战。准备金率下降，就是市场资金多一点，效果之一就是可以把利率拉下去，这是我们下一步机构改革面对的大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