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3日，中国人民大学金融与证券研究所中国资本市场论坛在京举行，本届论坛的主题为“中国资本市场：股市与债市的协调发展”。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原副院长、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李扬就中国需要怎样的资本市场发表了演讲。

他指出，中国今天就规模而言，股市是世界第二，债市是世界第三，可以说已经是资本大国。但对于经济发展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方面有所欠缺，股市也不能体现国民经济晴雨表的作用。

李扬坦言，中国资本市场提供一个管理风险的新机制，促进企业改革，来提高和完善公司治理机制。他谈了几个资本市场的现状：

一、上市公司问题多，并没有起到助力改善企业的治理机制的作用。

二、资本市场作为筹集权益资本的主要市场，似乎也没有为降杠杆起到什么积极的作用，反而由于这个市场的反复嵌套，而且和信贷资金相沟通的机制成为加杠杆的因素。

在会议上，他提出要重新审视资本市场，并提出了几个问题：

一是政策市，他谈到，中国股市是怀着家国情怀成立的，忽略了资源配置的效率，股价成了唯一的风向标，而这是最不应该调的东西。总言之，就是监管当局的功能、地位及其调控政策就出现了持续性的定位偏差。

二是资金市，他指出，股市，太多的精力关注搞钱，而这基本上是从银行搞，如果把股市变成资金的问题就又偏了。

三是监管套利。现在的监管架构给了监管套利太多的机会。金融创新的不断深化，数字金融的蓬勃发展，产品花样翻新，使金融监管很不适应。

四是缺乏应对突发事件预案，他以2015年的情况举例，那种应对朝令夕改，到最后金融系统自身没有能力来处置，于是就借助了其他的非经济的力量来进行处理。

从这四大问题出发，他特别强调，舶来的制度非经本土化改造，可能有南辕北辙之变，建设市场经济，必须从国情出发。李扬给出了四点建议：

首先，处理好直接融资和间接融资的关系。他指出，中国间接融资为主，资本市场上散户投资为主，可能就是我们的基本国情，这是一个基本前提。

李扬建议，在这个前提下，必须重资本形成，不要只重资本交易。因为资本形成如果说不能够有效的做到的话，这个市场很可能就是一个炒作的泡沫市场。

另外，他还强调，现在中国需要发展草根资本市场。”中国的结构从A股到中小板，到新三板是一个倒金字塔，倒金字塔是不稳定的。发达经济体，无论是美国、德国、日本这样的，它是正的金字塔。”他坦言。

在李扬看来，IPO的大门始终敞开，是恢复股市正常功能的良治之策。在IPO发行上，他向和讯网表示，IPO制度一定不能为炒壳做嫁衣，现在上市公司的壳成本已经在下降了。

其次，他也谈到要保护投资者，特别是中小投资者。李扬给出一张股民欲哭无泪，面对股市异常波动无能为力的图，指出这个局面的造成是市场不保护中小投资者。所以必须实施各种各样的信息披露制度，加强监管，改变审批为主的监管架构等势在必行。

第三，李扬认为这个市场赌性太强，所以降低市场“赌性”是必要的。他建议，一定要严格要求上市公司现金分红。因为只有现金分红了之后，那个股票才不是炒的，是持有的。他直言，现在的情况是由于不能持续的从上市公司的经营中获得正常利润，投资者便只能冀望于股价变成引致的资本溢价。

另外，李扬还向和讯网强调，上市公司除了现金分红外，一定不要送股。

最后，要严密法制，有效监管。他建议，尽快完善金融诸法，现在的《证券法》千疮百孔。对于监管当局来说，要纠正定位偏差，你的工作就是监管，第二是监管，第三还是监管，不是做大做强，不是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