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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富豪榜,看产业变迁
编者按:1978年开启的改革开放,改变了中国和世界的历史。改革开放之初,邓小平就提出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的发展目标”。
40年来,改革开放成效显著,一部分人“先富”的目标已经实现,并切实发挥了“先富带动后富”的示范效应,中国人民生活总体上达到了小康水平,并逐步富裕了起来。而“先富一代”们在富豪榜上的起落沉浮,也透视了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经济和居民财富的发展、变迁。
因此,在改革开放40周年之际,本刊推出“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系列”,特邀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财富管理研究中心,对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榜单变化进行深刻分析,梳理改革开放背景下,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产业变迁,富裕阶层的财富经营逻辑,以及家族财富传承之道。
改革开放以来,基于特定的历史环境和发展路径,中国大致经历了四个创富阶段,每个阶段都会有一些代表性的企业成长起来。
第一阶段(1978-1998年),传统行业快速发展期。
改革开放初期,国民经济落后,物质短缺,农村经济改革提上日程,生产效率提高。大批农村劳动力得到解放,第一批民营企业家崛起。在物质匮乏时期,企业家们看到了创富的机会,这个时期食品、农业、纺织、机械制造、家电等传统行业得到大力发展,涌现出了诸如鲁冠球的万向集团、宗庆后的娃哈哈集团、张瑞敏的海尔集团等知名企业。
第二阶段(1998-2008年),房地产行业的黄金十年。
这一时期,随着物质水平的不断丰富,物价也在不断上涨。而亚洲金融危机的爆发,迫使国内消费市场逐渐萎缩,中国经济进入低迷期,大批民营企业纷纷倒闭。中国经济三台“发动机”开始启动,其中就包括房地产和对外贸易,我国的产业结构也由此开始调整。
1998年开始,中国的房地产、能源和制造业都得到了大力发展,并进入了发展的黄金十年,尤其是房地产行业,在那个时从事房地产行业的效益十分可观,造就了大批富豪。当然,房地产行业在如今依旧是效益不错的行业之一,只是两极分化严重,从遍地赚钱的“黄金时代”演变成如今强者恒强的“白银时代”。
第三阶段(2008-2014年),互联网重塑行业格局。
这一时期发展最快的当属信息技术、互联网等行业。虽然互联网行业很早就有发展,但是在这个时期才真正实现了由量到质的变化,以BAT为代表的互联网企业颠覆了全民的生活方式,生活环境、服务体系、交易方式等都被重新塑造。很多行业也都受到互联网快速发展的影响,开始尝试转型升级。
第四阶段(2014年以来),新兴行业引领未来。
随着互联网重塑行业格局,传统企业的市场被不断蚕食,消费群体也发生了转变,基于信息技术基础之上的高新科技行业受到重视。与此同时,李克强总理在2014年的夏季达沃斯论坛上提出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口号,80后、90后创业者越来越多,这个阶段表现最为明显的是以新能源、生物制药为主的新兴行业得到了大力发展,涌现出了诸如汪滔的大创新、汪建的华大基因等新兴企业。
一、行业变迁&财富变化
财富的积累需要时间。以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为标志,中国的改革开放开启历史征程。在改革开放的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早期,一部分人紧紧抓住了不可错失的历史性战略机遇,伴随着传统行业的快速发展和房地产业的快速崛起,完成了个人或者家族财富的原始积累,成为“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
2003年,美国财经杂志《福布斯》看到了中国市场的这一巨大变化,成功进入中国,并针对中国富豪定制了一份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单,以此记录中国富豪们的创富之路。因此,从历年来的福布斯中国富豪榜的榜单变化,我们不难看出中国富豪家族的行业分布变迁情况,并进而洞悉改革开放40年来中国经济发展中的产业变迁。
(一)行业变迁:传统到新兴
纵观改革开放以来创富阶段的发展历程和榜单富豪的变化,可以看出,上榜富豪们大都是把握住了历次创富机会才得以跻身在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单上的。榜单富豪所属行业也大致经历了从最初的制造业、农业、食品饮料等传统行业,到后来的房地产、互联网行业,以及目前发展趋势正好的新兴行业的更迭变化。
从富豪榜榜单前三的行业分布来看,2008年以前以多元化经营和房地产行业为主,后十年以互联网和房地产行业为主。在近五年的富豪榜单中表现得尤为明显,2014年榜单前三甲皆为互联网行业,分别是阿里巴巴马云、百度李彦宏和腾讯马化腾;而2015-2017年前三甲中皆是互联网行业占据两席、房地产行业占据一席。
从富豪榜榜单百强的行业分布来看,房地产行业多年占比最高,房地产行业前一百名中平均占据15席位,若考虑从事以房地产业务起家的多元化经营企业,更是占据了30席位之多,如泛海集团的卢志强连续15年出现在百强榜单上、复兴国际的郭广昌连续14年出现在百强榜单上。
传统行业(农业、钢铁、铝业等)占比持续下降,互联网、新兴技术(新能源、生物制药等)占比逐渐上升。如2003年百强榜单中,互联网行业仅占据3席,到2014年之后占比持续超过10席。
另外,其他高新技术企业也迅猛发展,如从事无人机领域的大疆创新创始人汪滔,在2015年,34岁的他以228亿元的财富首次上榜就排名第38位;从事基因测序方面业务的华大基因,其董事长汪建以218.5亿元的财富值在2017年重回榜单,排名第83位。
(二)财富变化:个位到三位
过去15年间,中国经济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财富总量得到快速提升,高净值客户数量位居全球第二位。2003年首份福布斯中国富豪榜发布时,当时上榜富豪有100人,百强榜单富豪的门槛为1亿美元,首富丁磊的财富总额为10亿美元。到2017年,榜单上的富豪数量增加至400人,所有上榜者富豪的身家均已超过10亿美元,且百强榜单富豪的门槛上升为28亿美元,首富许家印的财富总额更是高达426亿美元。
对比相同的榜单客户,财富总量的增长趋势则更为明显。新疆广汇实业投资的孙广信,从2003年的2.47亿美元到2017年的36亿美元;比亚迪的王传福从2003年的3.38亿美元到2017年的56亿美元;三一集团的梁稳根从2003年的1.33亿美元到2017年的42亿美元;复兴国际的郭广昌从2003年的3.74亿美元到2017年的100亿美元;娃哈哈集团的宗庆后从2003年的1.57亿美元到2017年的91亿美元;腾讯集团的马化腾更是从2003年的1亿美元到2017年的390亿美元。富豪榜百强的平均财富也从2003年的2.2亿美元飙升至2017年的71.6亿美元。
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榜单中这些富豪们财富总量的快速提升,仅仅是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国民财富快速增长的一个剪影,是时代发展的必然产物。
首先,得益于改革开放的红利,无论是最初的制造业、农业、食品饮料等传统行业,还是后来的房地产和互联网行业,都是市场经济的必然产物。
其次,受实体经济的创新创业浪潮和传统行业转型升级的影响,创富方式的转变使得创富群体也在不断变化,以互联网为代表的高科技产业正在推动新富人群的进一步崛起。
再次,目前正是一代企业家面临交接传承的时候,许多二代企业家希望通过将家族经营的传统行业向新能源、生物科技等新兴行业转型,从而把握新一轮实业增长的契机。
最后,市场资本化脚步加快,并购、上市等资本化运作以及股价的快速上涨都加速了财富的积聚,如美团网王兴、滴滴出行程维与58同城姚劲波等都是通过并购运作最终登上了福布斯榜单,而昆仑万维创始人周亚辉则通过A股上市实现身价倍增,2015年首次上榜即排在第91位,恒大集团的许家印也因股价飙升而在2017年重回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榜首。
二、时势造英雄
从2003年到2018年,十五年弹指一挥间,虽有27名富豪持续出现在福布斯中国富豪榜榜单之上,但更多的,还是新老面孔的交替。
如果说2003年传统行业之间的交替是与中国农业大国的特质以及改革开放初期国情相呼应的,那么,之后在房地产、互联网以及新兴产业之间的交替则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以及世界经济潮流的,亦可谓是时势造英雄。
简言之,作为近代以来的第二波民营企业或富豪阶层浪潮,上榜富豪们刚刚完成了创富和守富的过程,尚未完成二代交接的传富过程。但是财富观念的变化、行业更迭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中国经济和产业结构的变迁。中国的富豪们借着改革开放的红利发展起来,也将不可避免地影响着中国产业经济的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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