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要由虚返实，金融服务消费是正道

李扬     时间：2017-04-26   来源：Grace 零壹财经

李扬表示，消费的增长和消费金融的发展是相辅相成的。近几年，消费金融里发展较快的是互联网金融，消费金融的发展反过来也促进了消费，使得广大中低收入的民众有了使用金融手段提升现实的消费水平的能力。 

李扬强调，金融要更好为实体经济活动服务，应当把金融拉到实体经济中去，缩短金融和实体经济的关系。对此，李扬提出了三个支点：第一，金融活动一定要与真实的经济活动相关联；第二，金融应当和厂商或者商人联系在一起，不能只是和金融机构连在一起；第三，金融活动要基于互联网，使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模式。李扬还强调，消费金融，尤其是基于互联网的消费金融体现了服务实体经济的特点。

以下为李扬致辞的部分内容（略经零壹财经修改）： 

中国经济结构最近几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消费对GDP的贡献，在2016年首次超过了投资，现在是稳定的超过它，现在大概对GDP的贡献，去年是66.4%，三分天下有其二，目前看来，这个比重还在提高。 

金融属于服务行业，服务于实体经济，现在实体经济中消费比重越来越高，所以消费金融比重提高也是一个合乎逻辑的结果。 

当然，金融作为服务部门也不是完全被动接受这些结果，它也会对于消费增长，对于消费对于GDP增长的贡献也作出自己的一些努力，也会有自己的贡献。 

我国解放以来，基本上算是一个生产投资为主导的经济。这种状况最近几年才开始改变。既然长期以来是以生产为主导，当然我们的金融资源就会大量配置在生产领域。 

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又增加了一个驱动轮就是出口，所以我国的出口导向金融活动最近这些年也获得了长足发展。但是由于消费对GDP的贡献长期低于50%，所以对消费的支持是比较弱的。再加上我国金融活动1949年以后，我们做了一件区别于市场经济国家的一个大的制度安排，所有的信用是由政府垄断的，基本上杜绝了非金融机构从事金融活动。也就是说，要从事金融活动必须特许，必须批准，而我国这样一种发展战略自然使得与消费有关的金融活动不受重视。最近这几年有了改变，因为消费对经济的贡献越来越高。

金融因素进入这个领域之后，也促进了消费的增长。使得消费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越来越大。为什么呢？因为消费活动其实从人口的规模结构来看，大部分是中下层。但是在过去的经济体系下，高端客户肯定能够接触无穷多的金融资源，中低端对于金融来说基本上就是一个贡献者，大家有一点钱涓涓溪流进入金融体系，由金融体系汇集之后做投资，最近这些年来搞房地产等等。所以，普通的作为主体的消费者是接触不了金融体系。 

但是最近几年这个情况就发生了变化。发生变化的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互联网经济。我们知道互联网大大地降低了进入的成本，互联网搜集了大量的信息，而这些信息我们过去获得搜集不到，或者搜集到不能使用。特别是搜集到不能使用的，大量的非结构性的信息，互联网都涉及到了，而且通过大数据、云计算，还有一些最先进的一些算法的引入，我们在中间读出了无穷多的信息，而这些信息都可以为金融发展服务。 

最近这几年消费金融里面发展比较快的是互联网金融，反过来促进了消费，使得广大中低收入的民众有了使用金融手段提升自己现实的消费水平的结果。

总之，消费的增长和消费金融的蓬勃发展是相辅相成的，这是我今天要说的第一个感想。

第二个我想说的，金融要更好为实体经济活动服务，就今天这个题目来说，金融服务消费，这是正道。最近这几年一个最热门的话题就是金融是否服务实体经济，或者与它等价的相呼应的另外一个表述就是所谓经济中的虚和实的问题，脱实向虚，说我们经济这些年脱实向虚了，我们要由虚返实，总之希望它能跟实体经济联系在一起。 

但是传统的一些金融活动，那样一些金融体系、那样一种金融结构、那样一种金融工具很难做到这一点。金融就是一个上层建筑，原来比较简单的金融活动，这个上层建筑很矮，上层建筑和经济基础是呈配比的。但是金融自身会自我发展、自我强化。我们有了债券，然后就有了债券的衍生品，衍生品的衍生品。又有了结构性金融。基于一些很简单的金融产品和金融活动，就可以建造出非常复杂，而且越来越复杂的金融上层建筑。在这个过程中，金融与实体经济越来越远了。 

这一点我们必须看到，这样一种金融发展在逻辑上有离实体经济越来越远的倾向。所以，我们现在要回顾它的本源，强调金融服务实体经济，就应当把它拉到实体经济中去。要缩短它和实体经济的关系，消费金融，尤其是基于互联网的消费金融恰恰突出了这些特点。 

我看大致上有这么三个支点。第一个支点，金融活动一定要与真实的经济活动相关联。可以不和它的生产活动相关联，但是一定要和它的交易活动相关联，也就是金融流、现金流要和物流相关联，要以物流为基础。这是一个支点。在金融领域理论当中一个大理论，叫做真实票据学说。几百年前最早的金融家们就在讨论货币经济，怎么让这个东西符合实体经济需要，就有了真实票据学说，也就是说所有票据的供应必须是买生产者之间所发行的票据才产生的。也就是说，这个货币的发行是和厂商之间的一笔真实的交易是密切关联的。

说实话，这个原则我们忘了，被忘到脑后去了。但是今天我们发现像金融活动的发展，特别像京东、苏宁、阿里巴巴这样一些活动中，我们又看到了它的回归。因为这些机构最初是做商品交易的，在商品交易的基础上，有了金融交易。这种金融活动，我觉得是应当支持的，它是体现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基本原则。这是第一个支点。

第二个支点，它应当和厂商联在一起，要和商人连在一起，不能只是和金融机构连在一起。因为金融机构，特别是中国，大部分都是金融中介机构，有些人说金融活动，有人说得不好听，中介机构不支持消费，也不支持投资，只知道那个数字，只知道抵押，只知道担保，并不知道实体经济是怎么回事儿。 

基于刚才说的像京东、苏宁这样一些机构，他们是直接和消费者、和消费活动相关联。以这样一些机构为基础发展金融，特别是发展消费金融，这是正道。 

所以，我们看到消费金融的四支大军，商业银行、特许的消费金融机构、特许的互联网金融机构和一些另类的，相比从前到后，越往后发展速度越快，原因就在这儿。 

第三个支点，基于互联网，也就是线上。其实现在应该是线上线下相结合，也就是说我们用最先进的技术，最现代的技术组织物流、组织金融流、组织物流和金融流的配合。过去没有这样一个技术条件，所有信息都是间接的。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条件，我们的很多信息是即时的、直接的，大家知道即时很重要，很多金融活动能够产生，是因为我不可能得到即时发生的场景，不可能得到。我不可能知道每一个人。但是现在这种技术提出，逐渐让我们获得了这样一些技术条件，我们这样一些活动就是基于这些技术条件的。

所以，我觉得讨论消费金融也有很多，我作为研究金融的，也是经常参加商业活动，有的时候政策研究也参加，大家一般都在说，今天我们讨论消费金融，特别是我们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愿意作为主办单位推进这样一个研究，推广我们这样一个成果，就是我们的金融研究要服务于金融服务实体经济这样一个大目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觉得应当开这样的会，而且沿着这个方向推动消费金融的发展。 

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