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综述

非常高兴参加这次的研讨会，这是我第三次参加咱们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的活动。上一次发布中国国家资产负债表的时候我就来过，当时我也说过，咱们这个实验室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不懈地编制中国的资产负债表，是非常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开发了一个宝库，对我们做学术研究、政策研究、政策指导来说，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宝库。今天很高兴，咱们已经开始用这个宝库来开发新的产品并为我们的政策提供一些指导。

今天这个议题选得非常好，“去杠杆”是中国面临最紧迫的，也是最复杂的问题。这个议题本身就是一个杠杆，它翘起了需求和供给两方，贯穿连接了宏观、中观和微观经济，同时也贯穿了不同的经济部门--政府、金融、非金融部门。所以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议题，非常有价值。

刚才听了李院长、张主任以及其他几位研究员的介绍，我谈一下最深的几个感触。第一，我非常认同咱们总体的判断，中国目前还没有到债务危机的结点，但是，风险在不断累积，无论是用咱们自己的数据还是其他国际组织或麦肯锡的数据，这个趋势都是很一致的。所以，我们一方面需要放松一点心态，另外一方面需要未雨绸缪，把一些风险化解在可控的阶段。

第二，就是咱们研究提出了一些特别好的观点，去杠杆不仅仅是需求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供给侧的问题，而且在措施方面要综合施策。在制定和实施政策的过程中，需要坚持市场原则、法制原则和金融原则。这是下一步从政策层面需要深挖的地方，也就是说怎样去贯彻这些原则。提到去杠杆问题，中国政府部门、企业和银行多年的惯性思维，第一想到的，最便利的措施就是行政性措施。这些原则，大家也都认可。但是，一到具体施策的时候，又到老路上。所以，怎么去扭转政府的行为，怎样从它的理念上、行为上、机制上去转变，这是亟待研究的深层次问题。

下面，我也想从学术探讨的角度谈一谈，提一些不一致的地方。

第一，资产负债表分析的方法是一个非常可行的方法，但是不能作为一个唯一的方法。在中国，资产的数据方面，存在的问题还很多。简单用资产负债来做分析，有它的优点也有它的不足，尤其是在做政府和企业分析的时候。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这次政府在从平台公司剥离地方政府债务的时候，我们看到把债务剥离出来了，但资产没有剥离出来。企业里面大量的政府性资产，非盈利性的、纯政府性的、公益性的资产，包括政府的办公大楼、道路桥梁甚至医院、学校有些还在平台公司的资产负债表上。如果我们以这样的资产作为基数来看负债率的话，那么我们的价值判断和政策判断可能会出现很大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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